院系新闻
五月的风掠过日晖路时,枝桠筛下的碎金正巧落在木桌边角。当正午的铃声敲散最后一堂课的余音,文化与传播系的初夏邀约已在树影婆娑处悄然铺展——学生们穿梭成画,老师们笑眼丈量时光,五个缀满东方美学的摊位,五段与旧时光温柔相认的旅程。
素白纸面浸着草木魂魄,风干的花瓣托着春日遗落的吻。指尖轻拈起标本,在书签里构建一座永不褪色的植物园。有人将叶脉舒展成蝶翼,有人借花瓣碎影写诗行,让书本的某页从此藏着半阙春天。
艾草辛烈撞上丁香清幽,藿香在纱囊里私语。十二色流苏垂坠如雨,细麻绳束起一袋草木时光。当香囊坠上书包拉链,行走时便抖落《本草纲目》的注脚。
篾条在经纬间游走成扇,青竹气息缠绕丝线游弋。素手翻飞经纬自成章,竹骨开合时抖落的,是《天工开物》里沉睡的清风。
绵纸紧靠竹骨的弧线,剪刀游走处喜乐次第舒展。裁出燕尾裁出鳞甲,牵住风的尾巴。当丝线拽着《考工记》的智慧腾空时,看见千年匠心跳动在年轻的云端。
工笔描摹的不仅是脸谱纹样。笔尖游走于油彩与石膏模具,生旦净丑在指尖苏醒。描一笔窦尔敦的蓝靛,点染典韦金甲般的蝶形怒绽,让京剧锣鼓在颜料盘里铿然作响。
暮色漫过日晖路时,有人攥着竹扇轻摇晚风,有人将书签夹进正在读的诗集。那些被重新打捞的传统技艺,此刻正以年轻的姿态,生长在少年人的背包、窗台与天空。或许这就是文化最鲜活的样貌——当我们的指纹与祖先的智慧重叠,时光便在手心开出了花。
待来年柳絮再度吻醒檐角风铃时,愿你我指纹里仍存着风物的温度,让季风捎走今日未说尽的故事,在日晖路重逢所有被双手焐热的文明密码。